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珍珠文化网

“赏石”:妙手偶得之

  要回答赏石是否是“发现艺术”这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认为首先需要弄明白什么是赏石。
  广义而言,具有一定审美特征并可以用来观赏的石头都可以称为赏石。由于赏石在中国属于断层艺术品种,加之皇家园林及各地名园对灵璧石、太湖石、昆石、英石四大石种的推崇,客观上造成一定的局限性,导致赏石的艺术发现功能不断萎缩。历史上赏石标准单一,致使中国赏石发展长期以来处于以品种排名次的初级阶段,明显不利于赏石文化的拓展,如延续至今的“皱、漏、瘦、透”等说法,其结果必然会促使审美个性的丧失。立于北京颐和园排云殿前的太湖十二生肖石,说明了历史上石种与名石对应的严重失衡。
  兴起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漠奇石收藏热,不仅首次打破了传统四大名石对中国赏石形成的垄断局面,在赏石理论方面也提出了许多新的研究课题。其中,对于赏石有无艺术性的争论一直未断,包括美学大家王朝闻先生都认为赏石不能算作艺术品,论据简单到只有“非人为”三个字。而这正好说明了赏石三分天地造化、七分鬼斧神工的价值所在。如果从人为艺术都是作者经过发现美、认识美的创造性结果来看,赏石的存在同样经历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寻找发现过程,不同的是前者存在于人为之后,后者存在于人为之前,但赏石中的天价奇石“雏鸡”、“岁月”等旷世奇珍,还是以其完美的艺术形象向传统的美术理论提出了自己的挑战,即自然界存不存在原始艺术品?艺术的真正标准是什么?
  由此可以看出,赏石作为自然而非人为的艺术品种,发现也因此成为赏石艺术的第一要素。
  以我之见,发现的含义分为两种,一是原始发现,二是艺术发现。原始发现一般泛指缺乏艺术思想作指导的初次获得结果,可以是无目的的偶得,亦可带有一定艺术意识的寻找。下面以我在宁夏贺兰山干涸的河床上寻找到“骷髅头”石为例,说明有目的的发现结果应属艺术发现。那是一片布满了大大小小鹅卵石的河床,所有的鹅卵石因经年暴晒而导致石皮尽失,粗糙不堪,千篇一律。尽管如此,我仍然固执地翻寻着,我不相信所有的鹅卵石都失去了个性,最终一块夹杂着白色石英的鹅卵石引起我的注意。开始看像半山腰上雕刻着一排佛像,倒过来再看,竟然宛如一个“骷髅头”。相反,无目的的偶得可能要经过很久才会发现本应早该察觉的美妙石象。我在上世纪80年代初曾买到一块带有红色花形的雨花石,直到三年前才被女儿看出石上的花形原来是一只旁若无人的红色大龟。这多少说明,不管是原始发现还是产生于研究基础上的再发现,站在美源于发现的角度进行评点,艺术的再发现对于赏石品位的确非常重要。
  随着新的赏石品种不断出现,原始发现和艺术发现的认知方式呈现多元化。意想不到的原始发现往往会转化为一见钟情式的结束型发现,以人见人爱的菊花石为例,其美不言而喻,由于数量过多,且缺乏从发现到欣赏再到艺术的升华之变,多看反倒容易引发审美疲劳感。相对原始发现的石象直观性,艺术发现所具有的再发现包含内容更多,如对赏石形象的艺术构思,对赏石形象的全新命名,对赏石理论的研究提出等等。同为美石的大化石则因此不同,除了通体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感觉外,石形亦多有变化,如美丽出奇的“中国虎”,美在石表皮色,奇在石形石像,没有来自于艺术的再发现,很难有今天并列天价奇石的荣耀。
  检点原始发现和艺术发现对赏石现状的贡献,客观地说,赏石热的直接诱因还是得益于经济价值的发现。目前已有超过500万人参与其中,随着石价的连连攀升,淘石不可避免地演变成淘金现象,许多具有观赏价值的石种遭到近乎掠夺性地开发,仅从这一点而论,绝大多数的赏石最早都不是作为艺术目标被发现的。尤其以天价奇石为代表的这一小部分,能否被发现完全取决于偶然性的大小。因此,如果简单地将赏石作为发现艺术来说,很难获得理论上的支持,但要完全否定同样不容易,主要原因还在于赏石的不可人为性,因而赏石特有的艺术性只能依靠不断发现来完成。构成赏石的石种越多,发现方式的变化自然不同。如一方原本毫不起眼的普通石头,经过重新发现很有可能成为极富艺术特点和收藏价值的赏石,那它的升华究竟是发现艺术还是艺术发现呢?我认为,既然难以分得十分清楚,不如换个观察角度,或许会有更多的发现。
  赏石作为非人为艺术,给我的感觉不仅是一个艺术概念,更是一个审美层次丰富的艺术对象,不是简单到仅凭原始发现就能诠释得了的。如果仅以赏石两字而论,至少石分三类:一奇、二怪、三美。精分细品来看,奇缺不了像,越奇越真,人有“岁月”,禽有“雏鸡”;怪离不开奇,越怪越奇,石有“千古白发”,饭有“满汉全席”;美少不了韵,越美越雅,彩陶有“武夷绝壁”,大化有“异彩斑斓”……正是有了这些各具特色的赏石审美特征,凸显出因奇石与怪石的奇怪之别、奇石与美石的奇美之差、怪石与美石的怪美之异所形成的独立的个性美与和谐的共性美,才能全面体现出赏石的存在价值、发现价值和艺术价值。
  赏石的艺术不完整性,使得绝大多数赏石不具备一目了然的鲜明形象,如遍布九曲之滩数不胜数的黄河石,越多发现难度越大。大量处于原始发现,结果看似奇石的赏石,不断被爱好者兴冲冲地从自然界平移到收藏领域,然后再不断被淘汰。如果在寻找过程中不能从艺术上多一点认识,就会产生发现即好的错觉,白费了时间和力气。
  赏石的形象具有不可改变性。以天价奇石最大的母体大漠石为例,因地火熔岩一形定终身,易怪难奇,如遇大奇之象,见者皆识,完全不需要艺术的眼光,“岁月”是这样,“雏鸡”也是这样。据此看来,赏石是发现艺术似乎言之有理,问题在于赏石是可以用来观赏、收藏的综合石种的代名词,如果坚持赏石就是发现艺术的说法,实在难以盖全。
  赏石的艺术价值无法估量,与艺术家创作完全不同。天价奇石作为赏石的巅峰之作,不仅在艺术上无法复制,价值上同样不具备可比性。在我看来,艺术上可谓上帝的杰作,价值上理应“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艺术发现必然导致价值发现,而发现艺术只是带有发现行为的某种属性而已。因此,与其说赏石是发现艺术,不如说赏石是艺术发现的对象更切合实际。 
  如今,赏石艺术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新兴文化,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大众的积极参与,成果有目共睹。为了使中国赏石在艺术上获得应有的地位,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势在必行。任何一种艺术形式的发展都离不开理论的支持和引领,自然也少不了必要的理论纷争,对一些问题的不同看法,只要有意义,争论比不争论对赏石的发展更具有积极性,比如“赏石是不是发现艺术”这样的话题,通过有关发现艺术与艺术发现的比较,不管结论如何,我认为都可以促使关心中国赏石前景的人们更加关注石文化的发展,这也是我写此文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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