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国工艺美术的古今容颜

玉器：翡翠·岱岳奇观

    玉器、石雕、木雕、漆器、陶瓷、金属工艺、刺绣……乃至民间的泥人彩绘、内画壶、刻葫芦、各式玩具，工艺美术涉及到中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甚至在外国人眼中代表了中国，堪称贯穿古今的中国容颜。当今的工艺美术行业是什么格局呢？我们特请中国工艺美术集团公司的周家宥先生做一评述。
    ———编者
    中国工艺美术，融汇了中华民族特有的民族气质和文化特征，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回顾：党和国家领导人非常重视工艺美术早在1956年初，毛主席就指出：“提高工艺美术品的水平和保护民间老艺人的办法很好，赶快搞，要搞快一些。”1967年，周总理在接见全国工艺美术工作者时说：“工艺美术战线，是我国工业部门通过美术形象来宣传社会主义的一条战线。”政府制定了“保护、发展、提高”的方针和“适用、经济、美观”的产品生产原则：每年调拨物资给生产企业，划拨外汇进口所需原材料；增大拨贷款力度，用于科研和新产品开发；先后于1957年、1979年、1988年3次召开全国艺人、专业技术人员代表大会交流经验；举办了5次全国工艺美术展展示成就。自1981年开始，共举办九届中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的评选；自1979年以来，为作出突出贡献的204名专业人员授予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中国赠送给联合国的“长城”壁挂、大型牙雕“成昆铁路”以及荣获国家珍品奖的寿山石雕“海底世界”等40个作品就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作。辉煌：五件稀世珍品问世 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原国家计委将原国家物资储备局保存的总重量达803.6公斤的四块大型翡翠原料移交原轻工业部，由该部组织设计施工。王朝闻、杨伯达、傅天仇、黄胄等著名专家、美术家和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树森、杨士惠等17人组成的题材设计审议委员会，从39个方案、78张设计图稿中，最终确定将泰山、花篮、云龙插屏、花薰作为四块翡翠的创作主题，著名书法家启功分别将其命名为“岱岳奇观”、“群芳揽胜”、“四海腾欢”、“含香聚瑞”。受托加工的北京玉器厂，抽调了包括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树森、王仲元、高祥、蔚长海、张志平、郭石林在内的41位技艺人员，从1985年6月开始施工，至1989年底完工。经专家鉴定，确认这四件作品原料之贵重，创作之精美，为古今中外所未有，堪称国家珍宝。上世纪90年代以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曾一兵为主创人员，汇集了原北京首饰厂张明娟总工艺师、王志喜等20位能工巧匠，耗时2年于1997年精心制成的“金玉观世音”，由观音金像、佛光、千叶宝莲座及底座组成，总高3.8米，耗用黄金100多公斤，钻石120多克拉，数千粒红蓝宝石、祖母绿、珊瑚、松石、珍珠及100多公斤翠玉等奇珍异宝。作品集弹压、錾刻、花丝、镶嵌等多种手工艺于一身，再现了我国“宫廷金细工”的经典绝技。以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国家文物鉴定委员杨伯达先生为主任委员的专家鉴定委员会，对其作出极高评价：“‘金玉观世音’融强烈的宗教感染力与传神的艺术魅力于一体，确是一尊具有民族风格和时代精神的佛教造像珍品，无愧为当代中国工艺美术史与佛教造像艺术史上的稀世瑰宝。” 变局：欣欣向荣是主旋律应该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工艺美术行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据统计，2004年全国工美行业工业总产值1583.46亿元，比1952年的1亿元增长1582倍，是1978年32亿元的49.5倍；雕塑类、抽纱刺绣类、地毯、首饰产值及销售收入名列榜首。据海关统计，2000年至2004年5年间，工艺美术品累计出口换汇273.87亿美元。工艺美术行业从业人员达110万人。新时代工艺美术最大的改变在于生产企业的性质，原来的国营、集体所有制发展为国有、国有控股、集体、民营、个体等多种经济成分在内，以中、小型为主的企业。近年来，一批批手工作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些工作室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由于机制灵活、产品档次高，作品极具收藏价值，其经济效益极为显著。例如，2004年12月，在广东肇庆“中国端砚文化节”上，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黎铿创作的《中华九龙宝砚》以200万元人民币价格成功拍卖，成为业内的轰动新闻。前瞻：保护传统工艺美术尚待细则出台《传统工艺美术保护条例》规定：“国家对传统工艺美术品种和技艺实行保护、发展、提高的方针。”但仅有“条例”还不能解决全行业存在的问题。因为国家将工美行业全面推向市场，原料、资金、行业秩序管理的缺失一时难以弥补和完善。部分传统技艺后继乏人，面临失传的境地。有着400余年历史的惠山泥人，曾以其生动的塑形和亮丽的色彩，谱写了中国泥偶文化的精彩篇章。去年两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喻湘涟、王南仙应邀赴台献艺，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但两位大师却无徒可带。王南仙之子龚琦（惠山泥人龚家第六代）曾随母向喻湘涟学艺数年，塑、彩皆通，因无力向原单位缴纳停薪留职费用而不得不中止学艺；计划向社会招收20名学员，又因每月200元过低的薪酬，不仅报名者寥寥，且素质不高，无法征聘。无序的竞争引发市场混乱。随着改革的深入，一些工美企业转变经营和管理机制，产品质量、花色品种和企业管理水平跃上新台阶，成为行业的骨干力量；部分企业不适应市场经济需求，转产、重组甚至破产；另有部分新生力量加入到工艺美术生产行列。为争夺市场，部分企业采取不正当手段，不按相关标准生产产品，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现象时有发生，顾景舟的紫砂壶、黎铿的端砚都曾被他人假冒。产品价格混乱的另一个原因是计划经济的后遗症。在计划经济时期，实行工贸分离机制，国家急需外汇，对出口产品予以补贴，多口岸出口同一产品，引发了价格之争，高档产品低端价格现象时有发生。生产企业无权决定出口价格，甚至也不能使用（或根本没有）自己的产品商标。要扭转这一现象还需一个过程。不合理的税赋加重了生产企业的负担。工艺美术产品有相当一部分要靠农村富余劳动力加工，他们收取加工费时不能向企业开具相应的发票；部分行业生产用的原材料需向民间征集（如假发制品企业收购的头发），对方也无法开具发票，这部分的税负只能由企业负担。《传统工艺美术保护条例》已颁布9年，但实施细则尚未出台。倘孕育中的实施细则能够将上述问题逐一解决，那么新时代的工艺美术百花园将更加欣欣向荣、绚丽多彩。

(图)中国工艺美术的古今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