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VI设计知识网
在微博上搜索“塌房”,可以看到更多“现场”。同为“房子塌了”的人,没脱粉的和脱粉的互相骂,再一起骂偶像本人、经纪公司;有人想将购入的“明星周边”全部扔掉,重新回到“二次元快乐老家”,去喜欢一个动漫“纸片人”;有粉丝还没走出“失恋”的情绪,强打精神对战其他偶像粉丝群体的嘲讽。
“塌房现场”成了网络狂欢之地,“沸”“爆”等标签刷新着热词的榜单。流量再一次奔腾起来,只有经营“注意力生意”的人真正笑的出来。
早知今日
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周逵提到偶像产业中的一个悖论,“偶像既是一个自然人,也是一个法人,我们称之为‘人形IP’”,当以一种产品化的标准来要求一个鲜活的、具体的人,就一定会出现冲突。
直播、真人秀、社交网络……无数聚光灯追逐着“全天候”偶像,使他们文艺作品的受关注程度显著低于个人形象。
在现实的商业环境下,无论是“人形IP”的完美性,还是人本身的瑕疵性,都能被用来制造噱头和流量。
某网友曾写道,很早之前就从一些细节中看出偶像有傲气,不在乎粉丝,“其他人都不重要,就他最重要”。
王骐也觉得偶像“塌房”有迹可寻。当时,偶像换了新的经纪团队,在社交网站发布“个人状态”。王骐感觉“他挺有压力的,到了叛逆期那种”。但她无从得知,这些情况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逻辑。
周逵觉得,“房子”是一个带有中国特色的象征物,代表着粉丝为偶像投入的数据劳动和情感。当“房子”倾塌时,粉丝“一砖一瓦都是我搭的,你凭什么背叛我”的心态,再正常不过。
在内地娱乐圈中,造星产业的前端——选秀节目已经非常发达,源源不断地输出着新面孔。但这些面孔能存在多久、光鲜多久,很难预测。
即使自诩从来没追过星的刘思宇,也在观看一档知名的选秀节目时“被他的才艺俘获了”。
刘思宇回想,自己那么“上头”,是因为这档节目的赛制设置让她产生了共鸣。那是2019年,她大学毕业不到一年,马上回忆起并不久远的宿舍生活:“大通铺、拉练,热血沸腾。”
这一类精心设计、精准投放的综艺节目极易拉近与年轻人的距离。看着参赛选手准备表演时“刷大夜”,刘思宇就想到大学时熬夜准备考试的自己。那段时间,她工作不顺利,情绪低落,觉得节目提供了“自我逃避的港湾”。
刘思宇加入了“打榜”和投票活动,支持自己的偶像。下班后,她会去找粉丝组织领账号投票。这些账号10个一组,她最多时一次领了3组,机械地重复着登录、验证、投票,忙到很晚。
有人给她们起了一个悲情的名字,“数据女工”。
几乎每一个“饭圈女孩”都有当“数据女工”的经历。2019年的一篇媒体报道将“数据女工”概括为“给爱豆(明星)在数据上做过支持的粉丝”。他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有“数据组”“控评组”“打投组”。他们中大部分人坚定地相信,只要把数据做好看,就能为喜欢的艺人争取更多资源。
“我是心甘情愿的。”有人质疑他们被利用时,他们大多这样回复。
最多的时候,史羽杰同时拥有7个微博小号,不停切换,只为给偶像的微博增加更多“转赞评”。她的投入延伸到线下,包括在偶像活动的场馆外发放宣传页、摆放易拉宝、拍“应援”视频、分发灯牌等——甚至根本见不到偶像本人。
被问及追星的花销时,她说“不敢算,一定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偶像“塌房”,有时并不意味着这条“产品线”彻底关闭。随后而来的声明、致歉等,会再吸引一波注意力。
史羽杰就一直在刷微博,像成瘾一样,一看到热搜有偶像的负面词条就会点击。后来,她刷到了一条视频。看着那个“有野心”的人对着粉丝鞠躬,愤怒忽然消失了,只觉得特别难过。她想起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是他陪我走过来的,我每天入睡前,想到明天他会出新的物料,就想让明天快点到来”。
刘思宇读大学时加入过学校的心理社团,回过头想想,她觉得那个追星的自己“十分不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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