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珍珠文化网

  清朝末年,邵州有个秀才叫柯旷生,为人豪爽,闲时又喜欢教村童断文识字,因而村里人都尊称他为“秀才先生”。
  这天,柯旷生正在家里教村童念唐诗,忽然邻村的姚老汉走了进来,“扑通”跪在他面前。柯旷生急忙放下手中的诗集,扶起姚老汉问:“姚老汉,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快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姚老汉坐下后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儿子被人冤枉的事讲了出来。
  原来,姚老汉的儿子姚根平,以卖豆腐为生。几天前,姚根平挑着豆腐担子沿村叫卖,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把豆腐卖完。他不敢怠慢,急忙收拾好货担往家赶,可走到云村张家后花园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正愁无处躲雨,却刚巧被绣楼上的张小姐瞧见了。
  张小姐一见姚根平,忽然想起自己春上去玉清观还愿时,途中遇到歹徒,当时多亏姚根平搭救。眼下,她见大雨倾盆,怎忍心让恩人忍风受雨,于是急忙差丫鬟梅花下楼叫住姚根平,让他进宅避雨。姚根平见雨越下越大,便也没推辞,跟丫鬟从后花园角门进了张家。
  二人走到绣楼下,丫鬟拦住说道:“这是后园,外人是不得进入的,我去问问小姐将公子安置什么地方避雨才好。”说完上了绣楼。
  张小姐视姚根平是救命恩人,不假思索地对丫鬟说:“此时雨大,顾不得告诉父亲了,先让姚公子上楼避雨,等雨小些了再向父亲禀报。”
  于是,丫鬟下楼,邀姚根平上楼。姚根平见是小姐绣楼,哪里敢去,挑着货担就要走。丫鬟一见急了,拉着姚根平就往楼上走。楼上张小姐见姚根平不肯上楼,知他是有碍于男女之嫌,便拿着雨具送下楼来。
  谁知就在这时,张员外正巧走出上房,一见女儿、丫鬟和姚根平在楼梯上拉拉扯扯,顿时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不问情由便将三人大骂了一通。骂罢他又叫来家丁,将姚根平绑了,押送县衙问罪。
  那县令是个糊涂官,又与张员外素有来往,他偏听张员外一面之词,不容姚根平辩解,当堂便将其判了死罪,并答应张员外到时请他前来监斩。
  柯旷生听到这里,禁不住问道:“姚老汉,这些事情你怎么知晓的?”
  姚老汉道:“事出之后,是张小姐差丫鬟探得我家住处,前来告知的。”柯旷生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姚老汉眼泪汪汪地又说“老汉得知小儿蒙冤,想要救小儿,却无计可施,故冒昧前来,求先生怜小儿无辜,救他一条性命。这是些银子,不成敬意,望先生笑纳。”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
  柯旷生说道:“当朝世道唯权与财方能成事,我虽贫困,但绝非那种贪利小人,银子我分毫不取。但为救令郎,此银倒可派上用场。”
  姚老汉听罢,不解地问:“不知秀才先生有甚妙计?”
  这工夫,柯旷生早已胸有成竹,冲老汉狡黠一笑,便如此这般对姚老汉讲说了一遍。姚老汉听罢,连声道:“妙,妙!”
  这天上午,姚根平就要开刀问斩。张员外早已来到公堂,县太爷例行公事,向犯人读了刑部批文,并问犯人姚根平还有什么话要讲。姚根平大声叫道:“县老爷明鉴,小人实是冤枉啊!”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刁民住口,上次本县审讯,你已供认不讳,今日为何却又翻供?”
  姚根平说道:“县老爷上次审讯,偏听张员外一面之词,逼迫小人画供,小人受刑不过,只得屈打成招。本想日后再上诉重审,哪料到今日就要开刀问斩!大老爷呀,如今是非不明,皂白不辨,小人如此死去,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大胆!”县太爷怒声喝道,“难道是本县错判了不成?”
  “大老爷,容小人斗胆相问,难道一个女流之辈,也做得那种寻花问柳的勾当吗?”
  “哦,此话怎讲?”
  “大老爷不知,小人乃是道姑,玉清观马道长可以作证!”
  “你,你讲什么?”
  姚根平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县太爷听了不禁张口结舌,瞪眼直盯着张员外。
  张员外翻着白眼看了看姚根平,姚根平又问道:“张员外,我女流之辈怎能和你家小姐干出那等风流之事?你如此男女不分,将我绑来县衙问罪,你家小姐岂不是与我同罪吗?”
  “啊?”张员外又羞又恼,慌忙上前向县太爷说道:“这刁民信口胡言,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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